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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處死於煽動罪名下的政治犯耶穌?

      這幾天再次翻看《馬可福音》,專注在耶穌受難的事跡時,也發現耶穌被處死的政治性一面。馬來西亞政府這兩個月裡以煽動法令逮捕了許多「政治犯」,這也讓我在閱讀馬可福音時一直湧出了無奈的感觸,不禁地問:耶穌也是被政權處死的政治犯? 關於拿撒勒人耶穌的歷史,有一點可以很確定的:耶穌是在企圖煽動羅馬政府的罪名下被處死,這可以輕易從耶穌被處死的方式看出:被釘死在十字架。這是羅馬政權如何處置那些企圖推翻和反抗羅馬政府的一種殘酷方式,作為嚴厲的警告。 四福音如何記載耶穌的受難和被處死的經過,這是非常重要的,我認為不是為了傳福音的用途,而是「重新」記載和推翻這段歷史。我相信耶穌在這罪名下被羅馬政權判死的「事實」對當時早期的基督教來說是件蠻「尷尬」的事:他們的創辦人因試圖推翻政府而被處死。那些跟隨他的人也肯定被羅馬認為是一群反政府的政治組織。 我們要嘗試想像對當時住在猶太的大眾來說,當時的他們並沒有我們現在手上的福音書可以參考。他們對耶穌那段被處死的歷史只能按照當時所看見的處刑方式:被釘十字架。就如今天當我們看到某些人被判死刑,大概猜到這位囚犯的可能罪名。十字架對當時的猶太人來說是帶有明顯的政治意涵,因為猶太的律法傳統裡是沒有釘十字架這種刑罰。 對於當時的基督教來說,最要緊的乃是重新詮釋這個歷史事跡,即「耶穌死於政治犯」這事實。馬可福音作為最早的福音書記載,可以看得出馬可在敘事耶穌受難受死的過程所企圖重新推翻這段歷史的主流詮釋:耶穌並不是個企圖推翻羅馬的政治犯。 可能有些人也會跟我有這樣的疑問:耶穌死後那段幾十年的時間,為何沒有一個耶穌的跟隨者,甚至耶穌本身的門徒記載耶穌的事跡,直到大約六七十年後的馬可寫了第一本的福音書?若從當時可能的政治情況去理解的話,也許任何一個嘗試推翻這事實(耶穌是政治叛徒)的記載將會面對羅馬政權的對付,恐怕與耶穌同樣的下場。相信馬可福音的記載主要是為了當時的基督徒內部群體,而非傳福音的用途。 我們可以再想像一點:當時被羅馬統治的猶太人中,也有一群反抗者(耶穌的門徒中也有一個),除了耶和華上帝,他們堅決不服從於任何權柄,因此他們採取政治性的抗爭,試圖用暴力對抗羅馬政權。當時被處死於十字架的幾乎都是這些反抗者,十字架暗示著這些反抗羅馬政權者的最終下場。所以,當時的基督徒若重述耶穌之死時所可能想到的畫面:與那些反抗羅馬者的下場一樣。 那麼,耶穌的哪個行為或言語給他帶來了這項煽動罪名?這裡我們必須清楚一點:煽動罪名是政治性的,也就是說對政府和國家帶來安全穩定問題,比如煽動人民對抗政府(我不清楚馬來西亞總警長以煽動法令所逮捕的上百個「煽動者」是否真的帶給國家安全問題)。按照路加福音的記載,他們把耶穌帶到羅馬高官彼拉多面前,就告他說:「我們見這人誘惑國民,禁止納稅給凱撒,並說自己是基督,是王。」當來到彼拉多面前,這些祭司長需要找出有關政治性的罪名來控告耶穌,因此耶穌被控告:誘惑人民禁止納稅給羅馬政府,並宣告他是「基督」,即彌賽亞(對當時的猶太人來說,彌賽亞是即將來到的王,帶領猶太人脫離羅馬的統治,打倒羅馬政權)。耶穌十字架上的罪名牌子:猶太人的王。 若你有留意耶穌被審問的過程邏輯細節,(跟我們的總警長和政府很相似),你會發現那些猶太領袖對耶穌的控告罪名是不一致的。在他們首先審問耶穌時所用的罪名是宗教性的「褻瀆上帝」(耶穌說他是上帝的兒子),而當來到彼拉多面前時卻用政治性罪名(誘惑人民不納稅給凱撒)。 那些想把耶穌置於死地的宗教領袖,其最終目的是想辦法將耶穌弄上政治刑罰,用政治性而非宗教性罪名將耶穌除去。在猶太的律法裡,宗教性罪名的死刑方式:用石頭丟死罪犯,比如那些犯姦淫或說了褻瀆耶和華的話的罪犯(相信這對馬來西亞人將會不陌生,尤其最近爭議性的伊斯蘭刑事法)。馬可的敘事方式企圖淡化了耶穌是政治犯的描述,而明顯看得出他將重點轉移到「那些想陷害耶穌的猶太宗教領袖」,這尤其可以從「彼拉多找不出耶穌有罪」看出來。彼拉多說:「流這義人的血,罪不在我,你們承當吧。」 眾人都回答說:「他的血歸到我們和我們的子孫身上。」(相信這段記載也可能間接地帶來「猶太人上幾世紀中被屠殺」的噩運) 我個人認為:馬可所關心的主要是將耶穌之死的最終責任帶回到那群猶太領袖身上,而不是羅馬政權。你不難發現馬可記載中許多關於「那班人想要陷害耶穌,套耶穌的言論來抓他的把柄」的暗示。耶穌所傳揚和活出的天國福音,嚴重地挑戰和打擊了那群猶太領袖的利益,群眾越擁戴和聽從耶穌,他們越覺得自身的地位受威脅。 馬可也企圖在耶穌受死的故事最後中帶出這樣的意圖:那些猶太領袖嘲笑將死的耶穌,而羅馬的百夫長卻看見「這真是上帝的兒子」。透過馬可的記載,至少對當時在羅馬的基督教來說是種安慰和鼓勵,耶穌的死,不是因為政治罪名,連彼拉多都認為耶穌是無罪的而企圖救他,而真正的推手是猶太領袖。 比起猶太領袖,福音書的記載似乎較少談到耶穌對羅馬政權的看法,也許有人會問:耶穌是否贊同反抗羅馬政權?而彼拉多正是要弄清楚這個問題。 當耶穌被帶到彼拉多面前審訊時,彼拉多嘗試從政治角度去審問耶穌。「你是猶太人的王嗎?」耶穌的回答是清楚和關鍵性的。「我的國不屬這世界;我的國若屬這世界,我的臣僕必要爭戰,使我不至於被交給猶太人。只是我的國不屬這世界。」彼拉多應該是明白這話的涵義,因此他才會繼續問道:「這樣,你是王嗎?」彼拉多明白耶穌的回答並不是否認他是王,而是否認他的國度是來自這世界的國度。耶穌所體現的國度不像是羅馬的國度,不像這世界的其他任何國度;耶穌的國度乃是一種超越羅馬的國度,超越一切世俗政權的國度。 這樣的國度治理方式已回答了為何耶穌被拒絕和最終被害。雖然耶穌國度的政治被拒絕,甚至被不公義的政治而打壓,然而上帝是信實和公義的。上帝叫耶穌從死裡復活,正是這個復活的意義,讓委身於基督國度的跟隨者能夠有能力去活出天國的生命。我們需要思考一點:若耶穌是按照世俗國度的方式,他是不會被拒絕和受難。面對暴力的侵害,耶穌選擇了受苦;面對敵人的攻擊,耶穌選擇了寬恕。這看似不合理不受世界歡迎的方式,是我們的救主耶穌基督已向我們展示的生命。 若基督因著他所體現的天國方式而被拒絕和受逼迫,那麼,我們不難了解,當教會選擇忠於這位基督時,他必然發現自己因著基督而受逼迫和被攻擊。這正是耶穌所宣揚的天國福音:「為義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為天國是他們的。」當我們發現今天的教會活在安逸和免受逼迫拒絕時,這是否值得我們好好再次反思:教會是否正活出基督天國的福音? 在那之前的巴勒斯坦只有兩種猶太人:一種心態上臣服羅馬,一種想著推翻羅馬。但那位來自加利利的耶穌,卻帶出了裂天而降的第三種聲音:超越羅馬,而超越羅馬,非屬世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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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September 2011
Isaac Goh 加恩

911事件十週年:「消除」恐怖主義?「轉化」恐怖主義?

前言:

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歷史性紀念日,紀念美國911事件的十週年。十年前的這一天,美國首都紐約遭到恐怖分子的襲擊,成為其國家有史以來的一場慘痛經歷和重大打擊。十年前的這一天,即是2001911日,一群極端伊斯蘭派的恐怖分子(Al-Qaeda)向四架航機進行控制性的劫機,而企圖進行一場轟轟烈烈的自殺式攻擊:將航機撞擊向主要攻擊目標。兩架航機撞擊紐約市中心的兩棟世界貿易中心建築物,其中一架企圖攻擊五角大樓,而另一架並未成功進行攻擊的對象乃是美國白宮。這起被視為進入二十一世紀的首個重大歷史慘痛事件,造成了將近3000名來自90個國家的人命的傷亡,其中還包括超過參與救援工作的300名消防人員,以及60名警方人員。這起已被確定由Osama Laden主導的恐怖組織所暗中進行的恐怖襲擊事故,無疑中對二十一世紀的美國人民帶來難以置信的慘痛回憶,並且也導致他們對伊斯蘭社群和國家的印象和態度的轉變影響。


十年後的今天,是否走出911

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歷史性紀念日,紀念美國911事件的十週年。今天也是星期日,基督教信徒的主日。不曉得世界各地的基督教會主日崇拜,尤其是美國教會,會在今天主日講台上傳講什麼信息?美國教會將如何再次向其信徒提到這起慘痛悲傷的事件,並如何在這起事件的回憶和哀悼中帶出信仰上的反思和警惕性教導?然而,我們也應當要問:這是純粹屬於美國的歷史事件?還是這也是一場關係到全球世界的事件,以至於我們不該僅成為沉默的一份子?

911當天,美國被恐怖分子襲擊,全國進入緊急狀態。人民除了驚慌恐懼,心中也難以掩飾失去親愛的人的那份傷痛和悲哀。一個視為世界最繁榮進步的紐約城市,當天的人民依然如平時般地上班和生活,萬萬沒有想到那是生命突然被終結的一天。事件發生於911當天,似乎好像正暗示著一種諷刺性的警惕(911是國際性的緊急聯絡號碼)。對於遭受到恐怖主義攻擊的美國人民,世界各地都深感同情和哀悼,並嚴厲譴責背後策劃整起恐怖襲擊事件的恐怖分子。看見一個一個從世貿高樓上不顧一切地往下跳的難民,只能說當時的一切是超乎人性的瘋狂了。對於911事件,人民看來只能痛苦地回憶著,但十年後的我們是否已經走出了911

對於911事件,法國報章以飽滿的感情寫道“我們都是美國人”。這無疑顯示出一種“與哀痛的人同哀傷的憐憫情懷”。從普遍人性的角度來說,911事件是人類歷史性的重大事故,而作為世界一份子的我們應該視它為共同面對的事件,有如第二世界大戰、猶太集體大屠殺、世界各地的天災地震海嘯事件等等。911事件作為世界全球性的歷史事件,而我認為更重要的乃是,911改變了美國,911也改變了中東,911更改變了全世界。十年後的美國和全世界,是否已經成功走出了911?這並不僅是在指向人們走出了其心靈上悲傷慘痛的陰影和經歷,因為僅是如此並未能真正地去正視主要的問題的。走出911,也暗示著走出這起慘痛歷史事件背後的警世寓言和反省的錯誤。

災難的無情?人性的無情?

911事件肯定的是一場天災人禍,從中我們再次尋找生命之脆弱、人生的未知數、無法掌握和預定的未來,以及人與人之間的互愛和包容。也許第二世界大戰50年後的世人,重新又對這世界的和平擁抱著樂觀的盼望,認為世界終於從二戰中的反省中甦醒過來。911事件對於城市人,尤其是那些居住在世界繁榮都市的城市人,是一種驚醒作用。有誰會想到作為最安全、最繁榮、最享受、最進步的世界都市,會有面對災難的一天?911事件讓城市人重新思考“城市人就能免於災禍的臨到”這一問題。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經濟精英和專才,萬萬沒想到就如此失去了生命。當災難臨到的時刻,是否還有社會地位貴賤之分的考量?

911事件也提醒了我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以及對生命的重視和重新檢視,往往都是始於和啟發於災難的開始。災難促使我們放下那些我們一直以來認為非常重要的事物利益,重新對本身以及他人的生命引起一種尊重和重視。也許災難正嘗試解構我們對他者的態度,重新還原人與人之間彼此看重和關懷的一種人性的基礎和本質,而災難所產生的同情心是當今受全球性資本主義影響下而帶來的個人主義的社會非常需要的一種道德人性和社會性特質。

911事件中的恐怖暴力是需被嚴厲譴責的,但問題是誰是那施予暴力者?是攻擊的那一方,還是也包括被攻擊的另一方?當我們重新去檢視和反省這起911事件的時候,我們應該也把焦點房在911事件的前後事件過程和種種可能因素,因為911事件並非如天災式的災難,而是歷史性的人為事件,當中必然存有先後導致原因,以及每個關鍵決定所帶來的可能性事故和後果。

 “他們為什麼如此憎恨我們?”

911事件為美國人民帶來一個疑問:“他們為什麼如此憎恨我們?”對於一個擁有新聞高度開發性和自由的美國來說,照理美國人應該可以找到這問題的可能答案。“他們為什麼如此憎恨我們?”,若有人認為911事件是一個恐怖主義事件的開始,這只會顯示出一種無知的思維和想法。我並把它視為一個事件的起點,而只不過是整個恐怖大事件過程中的其中一個關鍵事件。所謂“無風不起浪”,美國被一群中東極端回教徒分子所組織的恐怖分子所攻擊,其真正的是可能原因是什麼?

若人形容911事件是宗教的爭戰:基督教與伊斯蘭教的宗教之戰。中東所代表的伊斯蘭教勢力,以及西方,尤其是美國所代表的基督教勢力,一直都是出於對立的狀態。美國身為一個基督教國家,其政治與宗教已經混雜在一起,這也許是基於美國立國獨立時的歷史,乃是有基督教勢力的清教徒所推動和積極參與的。我們不難發現美國政治領導人士,經常以宗教的教義和立場為支持其政治策略的基礎和根據,嚴重一點的就是以“上帝之名和旨意”為其決定的根據。這種企圖“盜用”上帝之名,是美國一直以來將基督教作為支持和合理化其政策的基礎,而多數的美國人卻是吃這一套。因此,政治人物都喜歡以宗教信念和本身的虔誠信徒身份來贏取人民的支持。

美國是唯一在其錢幣鈔票上印有上帝之名的國家(In God we trust),而諷刺的是這印有上帝之名的鈔票卻被美國這巨大資本主義的國家用來滿足那些富人和強人的本身利益。我只能說,美國的宗教和政治已經有一種息息相關而不可區分的國家意識形態。在這起事件中,我們不應該將宗教和政治分開來討論。

與其隨意地猜測事件背後的主導原因,不如嘗試從恐怖分子攻擊的對象來探討其中的可能因素。若從恐怖分子被攻擊的對象:兩棟世貿中心高樓是否意味著世界經濟繁榮的象徵(經濟),而五角大樓(美國的國防部門總部)和白宮(美國總統府)是否意味著政治性權力的象徵(政治)? “政治”和“經濟”是否就是911事件背後的主導性原因?而政治與經濟是否也有內在關聯性的一致性?接下來,我嘗試從政治經濟的角度來論述整起911事件前後可能因素的關鍵事件,作為對此歷史的思考和反省,甚至希望透過這些論述的討論解構一直以來我們對於911事件的歷史詮釋和印象,嘗試帶出另一種可能性事實, 盼望可以還原一些被扭曲的事實真相。

誰是恐怖分子?

911的歷史事件,絕對離不開“恐怖分子”(terrorist)或者“恐怖主義” terrorism)。 911事件之後所引起的反恐主義,引起世界對恐怖主義的關注。恐怖主義帶給人民的感覺和印象,往往離不開由一群大壞蛋組織的恐怖作為、一群極端無理性的宗教政治分子的瘋狂作為、甚至直接聯想到那些極端伊斯蘭教的組織所企圖進行的暴力行為,比如我們熟悉的“自殺式引爆炸彈”。我們需要重新去看待到底什麼是“恐怖主義”?而恐怖主義的真正目的和宗旨是為了什麼?他們主要攻擊的對象是誰?

如上述有稍微論述的,為何這些恐怖組織攻擊的對象是美國?難道他們真的因為對美國高度發展而產生嫉妒?論到美國的高度發展,無可否認的,美國是當今世界獨一無二的第一強國和大國,不論在其軍力、政治、科技、經歷、教育、外交和文化等等方面都是出於在主導性的世界領導地位。若單單是從其軍力和武器規模來看,會有誰如此不怕死的去主動挑戰和攻擊美國這一強國?從世界的過去歷史來看,沒有多少國家敢主動挑戰美國,除非你真的擁有強大的武器和科技來應付。可以與美國做朋友已經是福氣了,誰還敢要去成為美國的敵人?

難道恐怖分子真的是非理性的瘋狂分子?難道不怕死就是恐怖主義的最強武器?若是真的非理性、非思考、瘋狂的行為,我認為他們也許不會如此成功地襲擊美國這一堅固的強國,而我們必須承認這起襲擊事件的確是經過一番精心的策劃和訓練的,當中參與的肯定少不了許多政治和軍事方面的精英和專才。我要質問的是,單憑中東世界是否有能力興起這班精英?

什麼是恐怖主義?

讓我們先來看看美國的全球性影響和主導。若要說美國是一個大國,我們可以從美國在其他各自國家所設立的軍事基地和駐軍程度上理解。美國在世界各地的駐軍所花費的開銷是非常浩大的。許多武器、戰鬥機、坦克車、戰鬥工具都隨時等待命令,你可以想像世界各地都有美國的軍隊在那裡守候,或者等待命令而行動?難道你喜歡別的國家把他們的武器軍力帶進你的國家,這難道不是一種威脅性的政治行動,甚至可以說是霸權式的外交方式,這難道也不是一種恐怖主義?問題是我們並不覺得那是恐怖的。

美國介入中東世界已經有一段歷史,而其介入的原因,主要有四點:有效地控制中東世界的石油價格和局勢、保護其盟友以色列免於其他中東國家的攻擊、控制和監督中東伊斯蘭勢力,以及防止中東興起另一強國(比如伊朗)。因此,不難發現美國在中東許多國家設立和安置了許多軍事基地,作為監督和控制的目的。從過去美國與中東世界的種種事件和處理方式來看,當然必然引起了政治性和經濟性的衝突和不滿,尤其是美國以一種霸道的方式介入中東世界而企圖主導。對於那些不滿美國這帝國主義的介入方式的政治組織,自然而然想要反抗美國,但卻無力反抗。你可以嘗試想像美國的許多顆導彈已經正對準那些被認為威脅性的國家,而只是在於美國總統的授命就可發射出去攻擊。你永遠都不知道,可能正有一顆導彈正在遠方瞄準著你的國家,不曉得幾時這個導彈將被發射出去,也許就是當你的國家得罪了美國的時候。

如我上述談到的,沒有人會想要主動和無故地去挑戰美國,除非他們的不滿和憤怒已經來到了一種無可忍受的地步,而若再加上其宗教信念所倡導的那種絕對性基要教義。往往事實的是,某種恐怖主義必將帶來另一種恐怖主義,而這些恐怖主義的本質都帶有一種壓迫他者性的政治權力,並以本身或本身群體的利益而最終考量。

911:“我不會等到事件的發生”

911事件發生之後,美國立刻宣布反恐行動,全力打擊恐怖主義。而其起初的信念和宗旨,當然是對911事件背後的主謀Osama Laden進行報復式的反擊。第一個遭殃的國家:阿富汗。當時的阿富汗政府塔利班政權被美國質疑企圖保護Osama Laden,而美國最終以保護美國人民和世界和平為理由,主動發動對阿富汗的攻擊。當然,當時正處於悲傷和恐懼中的美國人民,沒有多少人會反對這項發動戰爭的“先發制人”決定。

我們當然需要明白當時美國人的心情,但這並不能夠合理化攻擊阿富汗的行動,除非你可以確保無辜人民免於受害和攻擊。政權就是國家嗎?國家就是政府嗎?是否因為政權的錯誤,而攻擊整個國家?那些國家的無辜人民又如何呢?在911事件中,若由於美國政府一些的錯誤,而導致恐怖分子的反擊,帶來對那些無辜美國人民的受害,那麼當美國人民支持政府去攻擊和報復阿富汗政權的時候,是否也應該考慮居住在阿富汗的那些貧窮人民也是否同樣是無辜的?而而且相比起美國人,他們的生活處境更為艱難。

911之後,美國一直譴責那些以伊斯蘭教教義為根據的恐怖主義背後持守的那種神權主義(以上帝和宗教之名來合理化其展開攻擊和戰爭立場的基礎),那美國在對付和攻擊阿富汗和伊拉克之時所展開的戰爭,其實也同樣使用了上帝旨意來支持其所謂的“正義之戰”和“反恐怖主義”的發動戰爭立場。難道美國也同樣是採用一種神權主義來支持其政治性的立場和決定,而往往這種以“上帝旨意”為根據的決定是不容其他人質疑和反對,難道你真的打算反抗上帝的旨意? 當布什總統說上帝要他攻擊阿富汗,攻擊伊拉克的時候,我難以想像美國人民竟然認同這樣的說法,這難道不是回到了二戰德國納粹政權的希特勒時代?

當阿富汗爭戰漸漸淡下來後,美國將目標和焦點轉向攻擊伊拉克,認為伊拉克與恐怖主義組織有關係,並在其中參與提供武器。美國的中央情報局表示伊拉克擁有威脅性的大規模武器,要求聯合國出手檢查伊拉克,而伊拉克也答應了。結果,聯合國並沒有找到指控的任何相關證據。最終美國還是堅持攻打伊拉克,即使在聯合國的極力反對下,甚至全球各地的抗議聲下。難道這也不是另一個“先發制人”的霸道行為?難道這就是身為基督教國家應該持有的原則嗎?而美國攻擊伊拉克的問題是,威脅性武器在哪裡?憑據在哪裡?

若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美國是否又擁有威脅性大規模的武器?別說擁有武器,甚至可以說是研發和出售這些武器的主要國家和供應商。這些許多的爭戰已經為這些武器和軍事供應商家帶來了豐厚的財富和盈利。而在美國不斷宣揚反恐主義的同時,也影響其他國家為了安全而向美國購買武器,再次開拓了巨大的軍事武器市場。當美國控告其他國家擁有威脅性武器的時候,為什麼他並沒有質疑本身所擁有的武器?難道美國的武器不帶威脅性?說穿了,其真正的觀點乃是某個國家政權對美國帶來威脅性,而不是其武器的威脅性。這也暗示著美國不是一個帶有威脅性的國家,因此其擁有的武器也不帶有威脅性,因此沒有必要被檢驗。而通常我們都會認同這種邏輯,所以沉默地許可。這是由於我們信賴這些握有武器和軍力的政權的邏輯說辭,即為了保護我們和世界的安全,而且他們永遠是正派的。但是往往沒想到最後我們卻有可能成為了這些武器用來對付的對象。比如在馬來西亞,我們贊同政府購買武器作為保護國家的用途,但往往沒想到有時候這些武器和軍力卻是用來攻擊和打壓自己的人民,以及那些異議分子的抗議行為。

911事件之後,美國也宣布了伊拉克、伊朗和朝鮮為邪惡國家。我們可以意識到一點,美國最初的方向和焦點也許漸漸地被轉移和模糊了,而我認為美國從消除恐怖主義的目的,慢慢自己也變成了另一種“恐怖主義”形態:從打擊和報復911事件主謀攻擊者的恐怖組織,轉向阻止恐怖分子獲取大規模殺傷性的武器,再轉向防止那些邪惡國家向恐怖分子提供武器。而最終的結論是(比如美國主動攻擊伊拉克的事件),邪惡國家與他們的軍事計劃,對世界(更嚴格來說應該是美國本身)帶來威脅。因此,別無選擇的唯一解決方法:布什總統的“我不會等到事件的發生”。這就是我一直反對的“先發制人”的做法,這也不是基督信仰所提倡的教義和主要原則。

結語:

在這裡,我並不是在提倡反美主義。我之所以對美國作出這些批判性的評論,乃是認為作為大國的美國,甚至自認是基督教大國的美國,應該重新回到其歷史中去檢視自己的歷史,並思考應該如何繼續往前走。既然是代表著基督教的世界大國,其見證和行為更應該要凸顯出基督教信仰的教義和原則。這是我仍然對美國持有的一點盼望。美國作為世界大國,若美國認為這是上帝給美國的祝福和使命,那這被賦予的大國身份,就必須是成為能夠祝福其他國家的大國,服事其他國家的大國,成為其他國家的見證的大國,甚至以他國好處為首要關懷的“愛鄰舍”大國,而不是先關注本身的利益和處境,將本身的利益看為最首要的。
“你們中最大的,要成為最小的;為首領的,要成為服事人的。”(路加福音廿二:26
在基督教義的“要愛你的仇敵”的原則下,我們如何看待“恐怖主義”?我們的任務是消除世界上所有的“恐怖主義”,而這是否可能?恐怖主義是否在恐怖分子和組織被消滅了後而永遠消失不存在了?報復式的消除恐怖主義只會帶來永無止境和循環性的恐怖主義,因為所有這些事件都是歷史性事件,必有其因果式因素。恐怖主義的恐怖,不在於那具體和表面的恐怖行為。恐怖主義的可怕,乃是它在人與人之間關係所產生的循環性仇恨,而最終將他者的主體性和尊嚴性都排除了。基督教義所倡導的“愛仇敵”,是基於一種“寬恕”的原則,是以基督十字架式的愛來中斷這種惡性循環的恐怖主義,並且轉化恐怖主義成為非恐怖主義,轉化仇敵為非仇敵,甚至成為我們的鄰舍。這是“寬恕”的信仰實踐,也只有在基督寬恕的愛中,我們才可能“對付”恐怖主義,化解恐怖主義所帶來的仇恨。
“你們聽見有話說:'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只是我告訴你們,要愛你的仇敵,為那逼迫你們的禱告。”(馬太福音五: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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