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回教徒開齋節,也是新加坡以及馬來西亞的公共假期(即使你不是回教徒,沒有慶祝開齋節,也要因為這一天是公共假期而歡慶)。而每當公共假期到來的時候,尤其是學生,以及打工族,都會為著這個特別和寶貴的一天、“神聖的一天”(Holi-day)來好好規劃如何去度過:來一個出國旅行、享受法國式的晚餐、享受購物的樂趣、與朋友看一場精彩電影等等節目。沒有節目的公共假期,簡直是叫人感到沮喪。
今天的公共假期,我的節目規劃是什麼呢?就如昨天同事如此的問我:“What are you going to do for tomorrow holiday? What is your plan?”而我的回答卻是非常簡單:“Just as usual.”。公共假期對於我而言,就是與平常的生活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同。
我曾經有如此想過:到底是誰發明“假期”(Holiday)這個概念?它是如何產生的?而且是為了什麼而被產生出來的概念?這是資本主義發明的概念?還是在老早資本主義出現之前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或者是,“假期”這個概念也許是來自基督教的概念:安息日(Sabbath)?難道“Holiday”中的“holy”豈不是意味著一種與宗教有關的字眼?
今天的我如平常一樣,多數的時間都在閱讀,並到外面走走,看看周遭的環境和世界。找個安靜的地方吃午餐,然後看書。買了一杯好喝的飲料,然後找到可以坐下的地方看書,以及上網閱讀一些新聞和文章。這些其實也算不上什麼特別的精彩“節目”,也是我平時都會做的事情。我曾經在新加坡,以及西方國家(在歐洲旅行的時候),觀察到西方那些老外朋友的“假期”文化和生活方式。對於他們來說,他們會趁著公共假期的時候,出去做運動跑步,然後找到幽靜的咖啡廳,手中拿著一本書籍,坐下享受整個下午的閱讀。他們沒有刻意想要去消費購物、出外旅行、享受美味、觀看電影等,而卻認為能夠安靜閱讀他想要看的書就是一種享受。
也許有人會認為長期工作和忙碌了一段時間,假期是讓你可以盡情地享受和放鬆,讓你在工作疲憊中找到繼續走下去的力量。然而,這種消費式的活動和節目,在經過了一番短暫的激情後,我們是否真的找到走下去的力量?說穿了,也許它們只不過是一種短暫的麻醉性藥物,而往往在這種短暫的麻醉性過後,反而加增了我們對工作的厭惡和無趣(哎呀,想到假期過後,明天又要開始上班,心情就會特別失落和無奈)。而做一些啟發性的閱讀豈不更能夠幫助我們在生活上,尤其是工作上帶來一種持續走下去的力量?
也許有人會認為長期工作和忙碌了一段時間,假期是讓你可以盡情地享受和放鬆,讓你在工作疲憊中找到繼續走下去的力量。然而,這種消費式的活動和節目,在經過了一番短暫的激情後,我們是否真的找到走下去的力量?說穿了,也許它們只不過是一種短暫的麻醉性藥物,而往往在這種短暫的麻醉性過後,反而加增了我們對工作的厭惡和無趣(哎呀,想到假期過後,明天又要開始上班,心情就會特別失落和無奈)。而做一些啟發性的閱讀豈不更能夠幫助我們在生活上,尤其是工作上帶來一種持續走下去的力量?
我們如何看待假期,與基督徒如何看待他們的安息日的確有某種的內在關聯性。基督徒會把“安息日”定為屬於上帝的一天,需要把這神聖的一天用在屬靈的事情上。我們經常會聽到有教導如此說:不管你其他的日子如何工作和忙碌,星期日是安息日,一定要把星期日分別為聖,不應該工作,要休息,並把這一天留給上帝,在上帝那裡中安息。漸漸地,這樣的教義,就把我們的時間(週期)區分為“工作日”和“安息日”:在工作日,你就好好努力和忙碌地工作;到了安息日,就請你別工作,回到上帝這裡享受安息。因此,我看到的基督徒的週期生活就是持續地在這種循環式的“工作-安息”中迷失了。
我並沒有反對星期日作為“安息日”的教義,而主要是批判一種將工作和安息定義為二元論的教導,而基督教有必要再次認真去思考“安息”的真正意義和實踐,尤其是處在當今這種以資本主義為主導的商業勞動性社會。當我們毫無批判地將週期的時間區分“工作”和“安息”,這只會導致一種基督徒“工作-安息”的精神分裂的生活形態。基督徒在平日(Weekday)的5或6天的工作日失去平衡和忘我地忙碌工作,而在意識上往往就盼望和等待那週末的安息日的到來,以至於我們可以暫時擺脫工作日的肉體和精神上的折磨,進入一種安慰和享受式的解脫。
平日的工作忙碌只會讓人們想要透過週末的時間,進行更多的休閒性活動,而我們所看到的當今現象:消費主義已經滲透了休閒性活動。看來,資本主義並沒有只是企圖在平日的工作天中主導著人們的生活方式和態度,連屬於工作者的剩餘價值的週末休息日,它也想要嘗試主導著。因此,作為資本主義產物的消費主義,漸漸地為“休閒”做了定義的工作,告訴社會什麼是休閒性的活動。而我們在這個消費社會中不難發現多數的所謂休閒性活動根本上就是一種消費活動:瘋狂購物、看電影、旅行、高級餐廳、卡拉OK等。這不僅沒有讓人們獲得真正的休閒和安息,反而導致人們由於大量的消費而必須更加拼命地工作來賺錢。這種循環性的社會意識形態,無意識地盛行在這個資本主義的社會中,而人們卻只能在一種沒有力量抵抗的情況下遵行著它的遊戲規則。
而我自己本身對於這樣的一種趨勢的回應和抵抗方式,就如我在上面所回應我同事的問題:“As Usual”。當我們嘗試把公共假期、安息日、週末都能看作為與平日一樣的時候,我們將可能脫離一種“工作-安息”的二元區分,而視每一天都是“安息日”。我深信安息日並不是一種表面形式上的宗教行為,更多的是提倡一種信仰生活態度,以至於我們得以在每一天當中追求和經歷上帝恩典中的安息。此外,這樣的安息並不僅是意味著一種強調個人的安息,一種“個人自我中心主義”的安息概念,而是耶穌所教導的“安息日是為人而設立的”,也就是意味著一種去服事他人、關懷他人的安息概念。當今的繁忙社會,沒有多少人會憐憫你在工作上的忙碌,大家都盡量解決完畢自己的工作,然後就離開工作回家或是各自活動。“你的工作是你的事情,你的忙碌是你的責任。”(那些上司最喜歡把自己的工作“交給”他的屬下來幹,而自己回家輕鬆)。
直到今年開始回到工作,我才經歷了這種的“安息”,不是一種自我休閒的安息,不是一種注重本身益處的安息;而是一種為人而設立的安息,一種強調人與人之間關係的安息,一種願意服事他人的安息,而這種安息往往要求我們捨去自己本身的安息。我知道我的員工每天都拼命忙碌工作到晚上,而我會勸勉他們把工作帶回家完成,至少在家裡工作還有家人孩子的陪伴和相處,或是等到家人孩子入睡了再繼續完成工作。我也是如此的告訴我的老闆,嘗試不鼓勵員工在辦公室裡工作到夜晚,也鼓勵他們暫時回家休息、進餐和休閒,然後在繼續完成工作。有時候進入忙碌的期間,我會選擇留下來與他們一起完成他們的工作。雖然必須放下我個人的休息時間,但對於我來說,這就是一種體現基督精神的安息。
基督信仰在嘗試對資本主義的經濟交易和消費主義的意識形態思維的抵擋努力中,有一樣不可忽略的基督教元素:愛。在教導有關“安息”之教義的時候,教會不應該只是灌輸一種“安息日不可工作之分別為聖的宗教形式行為”的概念,而是強調安息為一種以“上帝的安息”為每一天的生活方式和態度,視每一天都是上帝所要求我們進入的“安息日”,一種以愛來服事他人的“安息”概念。這也是耶穌譴責那些批評耶穌在安息日醫治病人的虛偽宗教人士,而耶穌的安息日是一種服事他人的每一時刻。
(耶穌)又對他們說:“安息日是為人設立的,人不是為安息日設立的。所以,人子也是安息日的主。”(馬可福音2:2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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